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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啦,給大家發個紅包! (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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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對自己,或者說對她母親的恨,並不比任何一個程家人少,他拼著跟自己同歸於盡,也不會放她好好的活著。

她的痛苦,才是他想要的!

“嫂嫂,你在看什麽呀?”

儲君再一次跟著濃妝坐在庭院的涼亭裏,桌子上擺放了水彩筆和紙張,讓他可以自由地在白紙上揮灑。而水彩筆的原料,是自然的果汁菜汁弄的,就算吃到嘴巴裏也沒事。

他畫畫,畫到一般的時候,發現嫂嫂望著遠處發呆,他跟著看過去,除了光禿禿的墻外,什麽都沒有。

“沒什麽,”濃妝收回目光,低頭看向儲君的畫,“你畫什麽!這些都是誰?”

她發現畫紙上畫了好多個人。

儲君高興地指著中間的小孩:“這是君君。”

他指著小孩左邊的一男一女:“這是粑粑麻麻!”

他又指向小孩右邊的一男一女:“這是哥哥和嫂嫂。”

邊說,他又開始作畫。在五個人的後面又添了幾個人,分別是孔顏孔靜,零號屠夫,紅花綠葉……

最後,他將這張圖拿起來展示給濃妝看:“這是我們的全家福!”

濃妝定定地看著這張舉高的畫,四歲大的孩子,畫出來的人物是“扭曲的”,可是她卻看得移不開眼睛。

全家福……嗎?

她從來沒有家人。

被舅舅虐待的時候,無論她哭得多淒慘,也不會有人來救她。

一個人流浪時,她拿著個紙箱避雨,看著媽爸撐著傘帶他們的孩子回家。她只能祈禱著能夠撿到一塊小面包。

第一次執行任務時,任務目標的孩子突然跑出來,她看著對方死命地護著自己的孩子,心軟地放了他,回去後,她遭受了嚴厲的懲罰,並被餓了三天關禁閉,不會有媽媽或爸爸偷偷給她送點吃的。

她沒有拍過照,或許三歲以前有過,但她已經不記得了。

她只知道,她居無定所,不管住在豪華的房間,還是簡陋的地下室,房間裏永遠不會出現照片。

很多很多記憶,以為忘了,其實不過是藏在了最深最深的角落,不能碰觸,不敢碰觸。

她不受控制地舉起手,輕輕觸摸著畫上的每一個人。

突然有一天,一個小孩子畫了一張畫,對她說,這是全家福,而全家福裏面,有她!

“嫂嫂?”君君不解地歪著頭。不明白嫂嫂為什麽看起來像要哭了?

濃妝回神:“嗯?”

“君君畫得好看嗎?”

“好看。”

“那嫂嫂為什麽不誇誇我?”

濃妝頓了下,隨即手掌按在君君的腦袋上,低下頭,跟君君平視:“這是,我見過的,最好的畫!”

君君被表揚了很高興,他將圖畫小心地對折再對折,然後放到上衣的小口袋裏:“我讓哥哥給我買個相框,嘻嘻!”

“君君!”濃妝說不出自己心裏是喜悅還是酸澀,濃厚得壓著她的心臟,她揉著他的頭發,“我們去逛街吧。”

她想給君君買個禮物,如果她註定沒辦法活下去的話,至少能送一樣君君喜歡的禮物,代替她這個家人,多陪陪君君。

“好啊!”能出去玩君君當然好了,當下拉著濃妝的手就要走。

還是濃妝理智點,去跟管家打了個招呼,然後管家不僅給他們備配了保鏢司機,還有屠夫跟隨。

屠夫沒有任何異議,他和零號一般,沒跟濃妝有過多的交集,不過就算他們不把濃妝當自己人,並不妨礙他聽從命令保護小少爺跟她。

至於可樂,那是從小認識到大的,而後又因為自家少爺對不住她,緊接著自己老大把她吃了又把她忘了,人家還懷上老大的孩子,讓萬年單身狗的老大一瞬間有了妻子和孩子,中間經受了不少事,他們才都接受了她。

他們到了一處商場,這裏頭專賣各類名牌衣服、名牌兒童玩具、時尚潮流的珠寶,價錢是貴了點,但有錢人就要講究排場,不過得說,人家貴也是有道理的。

濃妝先帶儲君逛兒童服裝店,給君君換上一套黑色吊帶褲,配上一件白色小襯衣,別說,還挺酷帥酷帥的。

濃妝興一起,又接連地給君君試了好幾套,她以前從來沒有好好買過衣服,哪怕是自己穿的,會一口氣買上幾套輪著穿,有時候任務緊,衣服一連穿著幾天沒換過,或者穿了一次沒得洗直接仍,更甚者買了後臨時要換地方連穿都沒機會穿。

所以衣服對她來說,不過是遮羞布,頂多還分了夏季跟冬季!

可現在,她到是從中體會到了打扮的樂趣,看著小孩穿著不同的衣服,酷的仿軍裝,可愛的動物裝,斯文的領結裝,她還分別給他搭配了帽子,黑框無鏡片的小眼鏡,胸針等等!

君君倒也乖乖地任由她折騰,每次換好衣服出來,都能萌到一大片。讓那些銷售員的驚呼聲此起彼伏,恨不得把君君偷抱回家去養。

“嫂嫂,我有點累了。”頭上戴著的帽子有老虎耳朵,身後屁股上有老虎尾巴的短袖連身裝的君君,有點疲倦地說道。

濃妝見了,有點過意不去,她顧著自己樂了,這都逛了一早上了,小孩肯定受不住的。

當下抱起他:“那我們先去吃飯?吃完我們到玩具城裏逛逛,看看君君喜歡什麽玩具,嫂嫂給你買。”

君君軟糯乖巧地回道:“好!”

出門的時候,君君總是特別乖。

他們到商場的四樓去吃飯。君君說想吃燒烤,濃妝怕小孩子吃燒烤不好,就選了可以點菜吃米飯的。

她和君君坐一起,一早上都默默跟著他們的屠夫坐在他們對面,在君君和她都點了菜後,屠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推,並且叫了一桶飯!

好吧,濃妝覺得這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!

濃妝一邊吃,還得一邊幫君君擦嘴,給他夾菜,給他盛湯,偶爾還餵他兩口,這些做得是越來越順手和熟練,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當保姆的潛質。

雖然她跟屠夫之間不說話很冷場,可有君君偶爾的童言童語,這頓午餐還是吃得很愉快的。

吃完又稍作休息,前後加起來花了一個多小時,覺得差不多該走時,忽然“轟隆”一聲,經驗豐富的濃妝跟屠夫都認得出這是爆炸聲,雖然疑惑“和平”的商場裏怎麽會有爆炸聲,兩人都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。

屠夫起身護住他們,濃妝則本能地將君君帶進懷裏,戒備地看著周圍。

原本安寧地享受午餐的人們發出尖叫,恐慌地四處逃散,但緊接的槍響,雖然讓尖叫聲高了幾個分貝外,逃散的人群都被迫蹲了下來。

隨著大家蹲下,也讓濃妝看到了餐廳的前後門湧進了幾個臉罩著黑帽,一身黑衣,手裏拿槍的恐怖分子沖了進來。

屠夫給濃妝比了比手勢,濃妝抱著君君跟著屠夫一起隨著大夥蹲下,隱藏在人群中。

最後進來的,是一位身穿著裝備的中年男子,濃妝看到他時,瞳孔瑟縮起來。

程韋傑!

他這是想做什麽?

程韋傑進來後,開槍打破了天花板上的燈,嚇得餐廳裏頭的人瑟縮得恨不得能夠隱身。

“不好意思了各位,”他對著所有人喊道,“我今天其實只是想處理點個人恩怨,只能麻煩你們成為我的人質了。”

很多人心裏哀嚎著“你的恩怨關我們什麽事”,亦或者“這人是個變態”等想法,可也只能是在心裏嘶吼,在那麽多槍下,誰都不敢多哼一聲。

程韋傑往人群中走了幾步,四處看了幾眼,繼續喊道:“我聽說,儲家的小少爺今天在這裏吃飯?倒是出來讓我看看,我跟你那個哥哥,可是有筆債要討的!”

他語氣很重,黑乎乎的槍口對著蹲在地上的所有人頭,好似下一秒就會對著哪個開個幾槍,靠近他的幾個人都無法控制的瑟瑟發抖。

濃妝聞言,將儲君的頭壓得更低。

她大概知道,程韋傑大概是被逼無奈,所以想放手一搏了,她太大意了,在這緊要關頭,還帶君君出來。

可是,儲誠這事做得很小心,程韋傑應該不知道他會落敗是跟儲家有關,可今兒是怎麽回事,是誰告了密,還激發了程韋傑的“自毀程序”?

她偷偷打量了周圍的環境,這間餐廳在四樓的靠邊的位置,只有最左邊有兩扇窗戶,但窗戶外悍了防盜網,窗戶下面是廣場,唯一的出口就是兩邊的門,都被他的人把手,就算是特警過來,只怕很難攻進來,因為餐廳裏有不少人質,強攻是不行的!

可同樣的,程韋傑想要逃出去也不太可能,因為四周都封死了,他們同樣無路可退。

他這是打著如果不能讓儲誠妥協,就拉著儲君,跟這裏所有的人質一起死的想法?

要怎麽做,才能確保將君君送出去?

還有餐廳裏的這些無辜的客人!

“儲小少爺,啊,錯了錯了,我應該叫帶儲小少爺出來的那位保姆,和那位保鏢。你們可要想清楚了,你們要是現在主動把人交出來,我或許還可以放你們走,要不然的話……”

他得到的消息,今天帶儲君出來的是一女一男,程韋傑自然以為是保姆和保鏢。雖然他對濃妝發過追殺令,可儲誠壓下了這件事,並封鎖了自由人濃妝的消息,再加上,化妝和不化妝的濃妝差別是很大的,程韋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濃妝是誰。

而濃妝聽著程韋傑的一聲聲威脅,和他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。努力想著君君的百寶袋裏有什麽。

炸藥,不能用,太多人質了,會將這些人一起炸死。

迷藥,人太多,而且不能保證他們在發現身體不對,昏倒之前會不會亂開槍。

特質的小刀,這個只能讓君君隨時佩戴,要是有個萬一用來自保。

“看來你們很喜歡玩捉迷藏,你們說說看,等我找到你們的時候,我該怎麽懲罰你們呢,嗯?”程韋傑從一開始的吼聲,到現在鎮定下來的輕聲細語,他走的每一步都像踏在所有人的心臟上。

濃妝抱著儲君躲在餐桌底下,屠夫跟他們隔著一張桌子,直到,程韋傑穿著皮鞋的兩只腳,停在了濃妝跟前,在那一刻,哪怕做過各種心理素質訓練的濃妝,都覺得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了。

槍口抵住了她的下巴並將她挑起,濃妝適時地做出恐懼的表情,把君君護得更緊。

“可以請問,你懷裏的這位……”程韋傑很溫柔地問。

“是,是我的孩子。”濃妝顫抖地說,“真的、真的是我的孩子,不信,不信你問我丈夫,他是我丈夫。”她指了指屠夫。

儲維笑身旁跟著的大多是綠葉,屠夫只在出秘密任務的時候出碼,除了當時保護可樂外,他跟綠葉就是一明一暗的存在,所以程韋傑也不認得屠夫,或者說,他還沒資格認識到屠夫。

“是嗎?”程韋傑蹲下身。槍口仍對著濃妝的下巴,“讓他轉過臉來。”

濃妝只能祈禱著程韋傑不認得儲君,小心地將儲君轉過來。

程韋傑細細地打量起儲君:“小朋友,告訴伯伯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我、”儲君兩只手緊緊抱著濃妝的脖子,怯怯地說道,“我叫管飛!”這是管叔叔兒子的名字,他借用了,小飛對不起!

濃妝在心裏給儲君點了一百二十個讚!

“小孩子可不能撒謊哦。”

“我沒有撒謊!”

程韋傑像是信了,站起身來,嘴邊掛著冷冷的笑,朝自己的手下伸出手。

濃妝看到一個黑衣人拿出手機放到程韋傑手中,眼角分明掃到手機的屏幕上,是一張照片。

是啊,他怎麽會沒有照片,而且既然有人給他報信君君在這裏,又怎麽會沒有他們的照片!

剛剛那些,不過是貓捉老鼠時的戲弄游戲罷了!

在程韋傑摔掉手機再次將槍口指著他們時,濃妝迅速地站了起來將君君拉到自己身後,昂首挺胸地喊道:“程韋傑,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
☆、番外十 請你節哀

大概被濃妝此時的氣勢所攝,也或許,知道外邊包圍的那些武警特警沒那麽快沖進來,所以程韋傑很有閑情地單手拿槍指著濃妝,戲謔地諷笑著:“那你倒是說說,你是誰啊?”

隨後變臉的陰狠地啐道:“天王老子不成,你是誰難道能阻止我今天要做的事!!”

“是不能。 .”濃妝冷冷地笑,“可我想,應該能嚇嚇你!”

“嚇我?”程韋傑不屑地打量一番跟前的這個女人,“你還能是鬼不成!”

說完後,他自己覺得不太對勁,這女人,怎麽越看越眼熟?

“可不是嘛,”濃妝冷冷地盯著他,“我可不就死了嘛,早在我三歲那年,就被你害死了啊!!怎麽,當真不認得自己的女兒了嗎,我是程靈啊,被你害死的女兒,程靈啊!”

她聲音越發的陰森森,像從地獄掙紮出來想要報仇的冤死鬼!

濃妝這輩子最不想承認的事,就是她是程韋傑的女兒!

但是現在,為了拖延時間,為了能保住儲君,她就必須站出來!

這麽多年,不是不怨,不是不恨,只是在舅舅一味恨著她的時候,她自己都迷失了自己,以為自己是魔鬼的孩子就一定也是魔鬼!

但這一刻,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暢快!

像是多年的郁結終得以在此刻發洩!

程韋傑竟呆楞了半響,才反應過來的倒退一步:“你說什麽,程靈!!這不可能!”

濃妝諷笑:“看來,你還是記得你曾有個女兒叫程靈,我還以為你全忘了呢?”

“不,不可能,程靈早死了!”

“對,所以,”她瞇眼陰森地說道,“我現在是來討債的惡鬼!”

畢竟提到的是自己女兒,還是被自己親手“害死”的,哪怕是作惡多端的程韋傑,都面容失色了一會。

但怎麽也是狠毒的人,他很快就回過神,厲色地指著濃妝:“你有什麽證據說你是程靈?”

濃妝直接哼笑:“你以為,做你女兒很光榮?做一個被你害苦了一生的女兒很幸福?那我冒名頂替地來做你女兒?呵呵,程韋傑,程香元的自大,原來是遺傳你的呀!”

程韋傑吸了幾口氣,隨後就笑了:“你現在是想拖延時間吧?救儲家的這位小少爺?所以,”他恨聲道。“儲家會對程家出手,就是因為你?”

“是啊!”濃妝坦然承認,她比他更恨地回道:“允許你現在想要報仇,就不允許我報仇了?”

“很好!”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濃妝的腦門,“既然我當年能殺你一回,那我現在就再殺你一次!”

他扣下了板機,槍聲響起的那刻,早在濃妝起身跟程韋傑周旋的時候就暗中挪動身子的屠夫一躍而起,在其他黑衣人反應過來要朝他開槍時,迅速制伏了程韋傑,他手裏的東西槍也反過來指向了他自己!

濃妝也迅速地蹲下身抱住儲君,那顆子彈從她耳旁劃過,打在墻上!

“住手。否則我就殺了他!”屠夫渾厚的嗓音高聲喝止著其他黑衣人。

可雖然這群黑衣人沒有開槍,卻也沒有放下槍的意思,一致地將他們三包圍了起來!

程韋傑被勒住脖子,憋著嗓子粗噶地笑起來:“你以為、你以為我請的是些什麽人,哈哈哈,就算你、你現在把我殺了,又、又能怎麽樣,我死,你們也得跟著死!”

屠夫手上使勁讓他說不出話來:“但也可以,我們活,你也活!”

“呵呵……咳咳,”屠夫稍稍松手,讓程韋傑能繼續憋著說話。“整個程家都、都被你們毀了,等著我的、只有、牢獄之災,我活著?我活著受罪嗎?哈哈哈,你們別、別掙紮了,除非你們那儲少爺放過我,否則、否則你們三今天就給我陪葬吧,哈哈,咳咳咳……唔唔!”

屠夫再次勒緊了他的脖子,他怕他再聽程韋傑一句話,會忍不住就這麽掐死他!

兩方就這麽僵持著,直到一個原始的手機鈴聲響起。

有個黑衣人掏出了手機,對狼狽地被人用勒著脖子,還被槍指著腦袋的程韋傑說道:“是儲少!”

安撫著儲君的濃妝立馬朝那手機看去。

程韋傑點了下頭。黑衣人就按了免提。

“程總!”儲誠的聲音低低沈沈地透過來,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,但越發了解他的濃妝知道,他現在正壓制著戾氣,隨時可能大開殺戒,“我來了,就在樓下,我想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。”

濃妝發現,儲誠在說了這些話後,在程韋傑身後的屠夫,其中一只腳,用前腳掌不動聲色地在地面上點著,有很小很淺的亮光一閃而逝。

再次被屠夫松開脖子的程韋傑,剛一張嘴,就猛咳起來,再次開口時,聲音變得很奇怪,估計那喉嚨已經被屠夫弄傷了。

但誰都不在乎。

“儲少爺,你終於要跟我談了嗎?”程韋傑陰陰地盯著手下手裏的手機,根本不在乎屠夫指著他的槍,“這可真不容易啊!”

他掃了眼濃妝跟儲君:“我要你恢覆我程家的榮譽,撤掉外面的那些特警,再賠償我三個億,要m幣!否則,你該懂的,我承認,你這位保鏢確實有一手,可他哪怕殺了我,也護不了你弟弟,哦對了,還有這個自稱我女兒的,你對付我程家就是為了她吧,她是你女人?有他們陪著我,我死得也不虧了!”

他知道自己提的三個要求過高了,他也知道,儲誠一定會拒絕,但他深知談判的道理,要先把加碼提高,那樣的話,在這個基礎上降低幾分,也是他賺了的。

可他沒想到……

“我想你誤會了。”儲誠冷靜的聲音緩緩響起,“我要跟你談的是,關於你這次的行為,可以給你加型幾年,想來,你要在牢裏待一輩子了!”

程韋傑眉頭狠皺:“怎麽,儲大少是不打算救他們了?”

難道他得到的消息,說儲誠很在乎自己的弟弟是錯的?

“呵呵!”

聽到這冷冷的笑聲,程韋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,下一秒,悶沈的聲響毫無預兆的響起,餐廳中間的一塊地板被切割出一大塊圓。在那塊圓上的人驚叫地摔下去,不止有那些人質,還包括了持槍的黑衣人,與此同時,伺機待發的tz兵,以最快的速度跳了上來!

由於人質全都是蹲在地上,恐怖分子都是站著的,目標就很明顯了,直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!

當頭的幾個對付黑衣人,後來的開始讓人質們一個個從大圓坑裏往下跳,底下早就弄好了充氣墊,只有一層樓高,沒太大的危險性。且一個人跳下去,就有人迅速地拖開,以免讓下一個人疊加上去,保證安全。

屠夫也在自己人上來的時候用槍敲昏程韋傑,護著濃妝跟儲君也往坑裏移,那大圓坑的四周都是自己人看著。

濃妝抱著儲君,原本挺順利的,忽然有個沒死的黑衣人撲了過來,濃妝為了躲避,跟儲君倒在了地上,君君口袋裏的那張全家福就飛了出去。

“我的畫!”

因為摔倒,濃妝放開了儲君,讓君君驚呼一聲後。得以從她懷裏爬出去,去簡他的全家福,而在不遠處,有個站起來的黑衣人將槍口對準了儲君!

“君君!”濃妝驚慌地撲過去,一把抱起儲君,然後因為慣性,撞進了旁邊一面用來裝飾和隔離的玻璃,整個人在碎玻璃渣上翻滾了一圈!

屠夫解決了那兩名黑衣人,沖過去查看他們的情況,其實,他主要是看君君的,可濃妝看到他來了,就順手將儲君遞給他。他發現了她手臂上全是血,但君君卻幾乎毫發無損!

“快,先把君君帶下去!”濃妝肅聲催著屠夫,自己卻沒有動。

屠夫深深看她一眼,一手抱著儲君,另一手將濃妝撈起來,在自己人的掩護下,成功來到坑前,帶著一大一小一起跳了下去。

一掉到氣墊上,濃妝整個人都是蒙的,只知道有人拖動她到了氣墊外,然後,她就被緊緊地抱進一個懷抱中。

那懷抱的氣息太過熟悉,讓她安心得升不起一點抗拒,只覺得疲倦地想要靠在這裏,不想再動了。

儲誠發現她情況不對,就算再不舍不安,他也立馬安排人先將濃妝送去醫院救治,他是這場戰鬥的指揮,他現在還不能走。

誰知剛由別人接手,濃妝就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放。

“濃妝,聽話,我很快就會去找你。”儲誠在她耳邊安撫著。

他自己其實也不想將濃妝交給別人,可她身上的出血量,還有她本來就有的還沒完全康覆的外傷內傷,和前段時間剛做的腦部手術。這些,都由不得她在這裏耽誤時間。

濃妝睜開眼睛,變得模糊的視線,鎖定在他的身影上,再慢慢地松開了手。

隨著她被擡走,儲誠的身影就越來越遠,她忽然有一種恐懼和仿徨,生怕自己閉上眼睛了,就再也看不到他了。

儲、誠……

她揚起的手,垂了下去!

儲誠心跳失速了一秒,他快速地轉回頭去,濃妝已經被擡出去,看不到身影了。

他不得不按捺下所有的焦躁,沈穩地繼續指揮這場戰鬥,必須保證所有人質被解救,不法分子都制伏。

這些人,是因為儲家才經受這場風波,不管怎麽樣他都責任跟義務保護好他們。

待那些恐怖分子要麽擊殺,要麽控制住後,儲誠一邊吩咐人善後,還得安撫受害者,給予一定的補償,這些,都安排得差不多後,他才交給恒還做最後的掃尾工作,他則匆匆忙忙地趕去給濃妝安排好的那家醫院!

飆了一路的車,總算到醫院的儲誠總覺得時間過去了好久,他一邊打電話給安排好的醫生,但醫生的電話沒人接,儲誠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可能正在給濃妝包紮傷口之類的。

隨後又給井旭打過去看看,因為井旭是濃妝之前“開腦”的主刀,所以剛才在商場裏時,儲誠就特意給井旭也打了個電話,讓他過來看看,畢竟他是濃妝這段時間大大小小傷的主治醫生,哪怕濃妝這回沒什麽事,他也要井旭看看才能放心。

可是,就連井旭的電話也沒人接!

什麽情況下兩個醫生都不接電話?

要麽都在手術,要麽都碰巧沒拿手機?

儲誠連電梯的時間都等不了,直接爬樓梯,一口氣爬了十樓,哪怕是練過的,心情焦慮的情況下,十樓爬完也是喘的。

他詢問這層樓的護士,結果,他就被帶到了手術室前!

“主任和新來的井醫生,一個小時前就進了手術室了,暫時還不清楚手術的情況。”

“什麽情況?”

“病人突然休克,初步檢查可能是遭受到撞擊,而井醫生說,她前不久剛做了腦部的手術,所以情況好像挺嚴重的,具體的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她不是陪手術的護士。

對方要不是儲誠,這位護士不會講這麽“明白”,可她不知道進行手術的人對儲誠有多麽重要,儲誠一聽到情況嚴重,一雙眼睛都快瞪裂了!

在確定這位護士知道的真的不多,手術室裏的情況除了手術室裏的人,其他的都不明了後,儲誠就揮走了護士,自己盯著手術室門上的燈,那兇惡的模樣,像是跟那盞燈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。

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儲誠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等了多久。整個人站在那裏,一動不動像個雕像,如果此時有人去碰他,或許他會發現自己全身都麻掉了,但他此時已沒有任何感知。

直到那燈滅了後,他還有點回不過神,眨了幾下酸澀得發疼的眼睛。

手術室的門打開,井旭和另一個醫生當先走了出來,看到手術室外的儲誠並不意外,但他們都躊躇著不敢上前。

最後還是井旭走了過來。

儲誠不解地看著他:“怎麽樣?”因為長時間沒張過口,喉嚨粘合著差點發不出聲。

“儲誠,”井旭一向冷臭的臉,此時卻強忍著悲傷。眼眶紅紅的,喊了儲誠的名字後,又停頓了好幾秒才說道,“你要有心裏準備,濃妝她……”

儲誠屏息著看著井旭,向來聰慧的他,竟覺得自己有點無法理解井旭的話。

“她腦部損傷太重,可能,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了!”

什麽?

在說,什麽?

在那一刻,儲誠覺得他的周圍被施了靜音魔法,他只能看到井旭的嘴一張一合,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麽,真的,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,所有人都在他面前上演著一場啞劇!

“儲誠?”

“儲誠?”

“儲誠?”

直到被人推了推,他本能地回過頭,發現竟然是可可和父親,父親攬著可可的肩膀,用眼神向他詢問著什麽,兩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擔憂。

這時候,耳朵才重新接收到聲音,他聽到他後媽憂心地問他:“儲誠,你沒事吧?”

儲誠溫柔地笑了:“你們怎麽回來了?”

見他這模樣,可可疑惑地看看她老公,再看回儲誠:“我們今天的飛機,你爸得到你在這邊的消息,所以我們提前回來看看,剛回來他們就說你在醫院,”說到這,可可又看了眼手術室,再看回儲誠,“儲誠,你真的,沒事?”

“我怎麽會有事呢?”儲誠溫和的笑容不變,“不過你們回來了也好,我近期準備結婚了!怎麽樣,我的後媽,你以後可不能再隨便給我介紹女人了,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。”

啊,結婚?

可可忍不住再看了眼手術室,她可是親耳聽到井旭剛才的話的,而儲維笑得到的消息,儲誠最近打得火熱的就是濃妝,但濃妝她……儲誠是要跟誰結婚?

“跟、跟誰呀?”

“你也認識,”儲誠竟有點不好意思,“就是那個濃妝,雖然她是自由人職業,出身是不太好,但你們應該都不會反對的,是吧?”

可可瞪大了眼睛,儲維笑也蹙起眉頭,而這個時候,帶著氧氣罩的濃妝被推出來了,要送往重癥病房。

在看到她那刻,儲誠笑容僵了一秒,他對可可和儲維笑說道:“抱歉,她受了點傷,我現在去照顧她了,今天就不能給你們接風洗塵了。”

快速地說完,他就跟著病床走了,就跟在後面,不敢真正上前!

可可怔怔看著推車跟儲誠都走遠後,擡頭看她老公:“叔叔,怎麽辦,兒砸好像傻了?”

儲維笑摟著他,玩味地笑了:“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?”

可可錘了他一拳:“你這沒良心的,兒砸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口。”

“行了行了,別演了,我們趕緊走吧,小兒子還等著我們呢。”儲維笑帶著媳婦轉了個身,朝樓梯的方向走去。

可可跟著他走,嘴裏卻不放過他:“怎麽,怕你兒砸發現真相,跟你這做爹的鬧起來?唉,要是他晚來的青春期突然發作怎麽辦,跟你鬧分家鬧離家出走什麽的?”

“那正好,結婚了,他也該搬出去住了。”省得老當電燈泡。

無良夫妻邊聊邊進了電梯,電梯門隨之關上。

儲誠進了病房,在床尾站了好久。

他怕,怕接近了,會想起井旭在手術室外跟他說的話,他怕,怕自己難得愛上的女人,會真的不再醒來。

但想接近的心,最後還是讓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。

他握住她沒有打點滴的手,沈默了好久,緩緩地彎下身去,用她的手抵住自己的額頭:“其實,還活著就好。還活著,就好!”

能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,能感受到她的呼吸,這就足夠了。

就算……就算她現在醒不過來,他也會等她的,一天等不到就一個月,一個月等不到就等一年,一年得不到,那就等一輩子!

“是我不好,”他額頭抵著她的手,埋著頭,“我太自大了,沒有把所有都算清楚。如果我早做安排的話,就不會……”他始終沒有父親那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,雖然這跟經驗有關,可跟他的大意也有很大的關系。

自己的女人,卻不能好好的保護,讓她就這麽躺在這裏,儲誠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!

他忽然覺得額頭上的手動了,他起先以為是錯覺,直到那手又試著掙了掙,他才發現是真的,登時不可思議地朝濃妝看去。

就見她對他眨了眨剛醒來時疲乏的眼睛,然後……自己伸手拿掉了氧氣罩,逐漸清楚的視線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也露出了驚訝:“你、怎麽哭了?”

儲誠一把抹去不知何時掉下來的眼淚,著急地起身湊近她,想碰碰她的臉,手到了她臉龐三三寸的距離又停了下來,生怕碰壞了她:“你醒了?你真的醒了?有沒有哪不舒服?”

問完後他才想起來叫醫生,快速地按了好幾遍的鈴。

在等醫生的時間裏,他又連續問了幾次她有沒有哪不舒服,濃妝有點莫名其妙,覺得眼前這個很情緒化、很激動的儲誠有點奇怪:“就身上有一點疼,其他還好。”

其實身上不少地方都疼,而且不是一點疼,而且左腳感覺有點沈重,不太動得了,但她不敢如實稟告,因為儲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,好像只要她再多一點點傷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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